一年一度的医疗制造行业商讨大会在名苑酒店举行。
发给梅朵儿的邀请帖,到了梅世豪的手中。
他和卓逸凡当了代表。
看到梅世豪旁若无人走进会场,会场有了骚动。
梅家拿了天大的单子,并不是利润惊人那么简单,而是仁德的地位造就康佳成了名企。
江阳城这些个厂商感受到巨大的压力,他们有些技术含量高的产品已经无人问津,唯有低端产品才有点市场,大部分还都是小诊所采购,零零碎碎的连工夫钱都不够。
“梅董事,你家仓库每天拉货的卡车都排着队,而我们守着仓库睡大觉,干脆我也把公司送你得了,省得心烦。”
“送东西不要,那是傻子,站出来,我瞧瞧是哪个这么大方?”
坐在门口的卓逸凡翘着二郎腿,斜看众生,要多狂傲就有多狂傲。
“你特妈就是傻子,还说别人,算了,老子不和你计较,万一触了你哪根神经,揍我一顿多冤得慌。”
说怨气话的人在心里骂完,不敢再吭声。
“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公众大会,我很是荣幸,来时,听黎成宇经理说,这一次的商讨大会,也是三年一次的行会会长选举会,自问梅家有这个资格,也想参合一下。”
梅世豪站了起来,团团拱了拱手。
“梅世豪,别以为拿个大单,又有个能打的傻子女婿,就可以耀武扬威,明确告诉你,江阳城一百三十多家企业,今天就是专门商讨对付你梅家。”
仅仅三天时间,黄老邪的头发白了一大半,梅朵儿回到江阳城,儿子却怎么也联络不上,打电话问租他山间休闲屋的公司,他们回答,租出去的地方就是私人领地,没人敢擅自造访。
觉得不妙,却没有想过儿子会死,只是想着可能被梅家给弄残。
心神不宁的黄老邪说完。
梅世豪哈哈大笑,“不需要商讨,明的暗的尽管来,我也明确告诉你大黄狗,今天来,就是看上你屁股下坐着的会长位置,说是三年一次,可你做了三届。你不是医械行的人,又是狗见了都不跟你玩的东西,也能坐这个位置,你们都是瞎了眼。”
“猖獗,太猖獗了,梅世豪,我看你是膨胀了没边,好,既然你有这个准备,就等着大家的怒火吧。”
那位刚开始说怨气话的人没忍住,再次出口。
卓逸凡站了起来。
“这段时间一直没机会揍人,手痒的没法,你跳了出来,正合我意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?”
看到卓逸凡双手捏得嘎巴响的走来,这位刚步入江阳城上流社会的人物害怕了,慌忙往人群里钻。
“有人闹事,酒店不管吗?保安,你们都死哪去了?”
嘴上骂着,可就这么大点地方,他能躲到哪里去,没让卓逸凡吆喝,坐着的人纷纷站了起来,拉开椅子,给腾开了一条道。
坐在中间位置的陈继尧心里一阵悲哀,一群乌合之众,一个傻子都怕成这样。看来精心策划的声讨大会要泡汤了。
“我叫你蹦跶的欢。”
卓逸凡左右开弓,朝着这个人的脸开始大扇特扇。
“梅世豪,你特妈还管不管?”
黄老邪是会长,这个时候不说话,以后说话估计就不太好使。
梅世豪笑吟吟的看着,好像热闹还没瞧够,压根没睬黄老邪。
“我黄老邪特妈和你拼了。”
黄明武的大名连他自己都忘了。
跑了两步,黄老邪停了下来。他不傻,去了就是找揍,只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看而已。
“刚才你说要把公司送梅爸爸,老子都记着呢,我要黄什么邪的公司,他都不敢不送,我想你不会要财不要命吧?”
卓逸凡停下手,指着嘴鼻流血的悲催人说道。
没想到,刚才还两眼快杀人的家伙扑通跪倒,“你就饶过我吧,再也不敢和梅家较劲了。”
梅世豪很霸气的挥挥手,“逸凡,就饶他一次,下次再敢蹦跶,直接把他全家撵出江阳城。”
整个会场鸦雀无声,没有见到卓逸凡发飙的人,终于领教到他的霸道。
场面成这个样子,大家相互看看,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,都有了想离开的想法。
卓逸凡冷笑一声,“谁敢领头出去,我就认准是你在挑头找康佳的麻烦。”
说完,把椅子往门口挪了挪,一屁股坐了下来。
这下谁还敢走,都拿眼看着脸已经变紫的黄老邪。
逼到这个份上,不挑头,这个会长不用讨论,直接就会成了挂名。
选黄老邪当会长,就是看中他的凶名,有这么个人镇场,不会有人捣乱。
黄老邪狠狠瞪了梅世豪一眼,心说,“老子暂且忍下这口气,回去后,赶紧找到儿子,而后新账老账一块算。”
“大黄狗,先告诉你一声,我不但能打,还有阴阳眼,早看出你父子有血光之灾,结果你儿子在韩岛应验了,对你而言,大门有道生死界,只要你跨出去,保你人头落地,如果信我,就坐下谈谈会长和整合这个行业的事,不信,你就走走看。”
黄老邪实在无语,只有傻子才会说疯话。
卓逸凡随手一指大门,“你最好快点走,运气好,可能跨过死关,千万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。”
“卧 槽……”
黄老邪暗骂一句,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一秒钟,脚步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。
右脚刚跨出大门,黄老邪的头仰了一下,接着,脑袋就掉了下来,脖子的血喷出四五米高,无头人倒下,腿脚蹬了几下,就此不动。
这样诡异的事谁见过,黄老邪头掉了的惊悚,还不如骇然卓逸凡的阴阳眼来得恐惧。
卓逸凡手上带着的代表门主身份难看戒指,它的戒面是由一根比牛毛还细的毫针盘起来,毫针的后面带着一根透明状的细丝,被缠成了戒座。
细丝约有四五米长,拉开后,肉眼根本看不见。
这根不知什么材质做的细丝,无坚不摧,就是钢刀碰上也是一断两节。
刚才卓逸凡手指大门,就是把毫针甩出去,毫针钻进对面门框贴的大理石墙砖缝隙,他手上的戒箍抻着线。黄老邪走的很疾,脖子碰到细丝,头便生生的被切掉。
卓逸凡好像吓了一跳,双手乱舞着,跑到梅世豪的跟前。
梅世豪摸摸卓逸凡的头,“别怕,梅爸爸在呢。”
没死人,怎么都好说,死了人,想瞒都瞒不住,尤其还是上百号人看着掉了脑袋。
警察来到,酒店的保安们才意识到可能酒店出事了。匆匆和正在切磋的康佳同行们说了一声,一窝蜂的跑进了酒店。
勘察现场,询问目击证人,查看酒店录像,警察也觉得这起事件很诡异。
现场取证完,断言黄老邪会掉脑袋的卓逸凡被带了回去。
有两个人问,没问几句,看到他木头木脑的样子,两个询问的人对视了一下,都说傻人有超出常人的能力,说不准真的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。
梅世豪是他的监护人之一,证明卓逸凡大脑有问题,医院一调查,很快卓逸凡就回了家。
黄老邪是什么货色,警察都知道,死了也好。
最后作为灵异事件,把这一无法解释的案例封存了起来。
“黄老邪死了。”
梅朵儿一回家,就兴奋的通报这条消息。
“三十多年前,黄老邪就该死,到现在才死,是老天瞎了眼。”
孙美云虽没亲眼看到梅世豪下跪,当年的同学黄明武,可是在学校大肆宣扬。
那时的梅家也只是比一般家庭强点。孙美云处于怜悯的心态安慰同桌的梅世豪几句,没想到这一安慰就是一辈子。
孙美云知道丈夫埋在心底的恨,黄明武死了,她比梅世豪还高兴。
“他确实该死,只是很遗憾,你爸没有亲眼看到。”
“梅爸爸就在旁边看着呢。”
卓逸凡话一出口。
梅朵儿上去揪住他的耳朵,“今天是行业大会,我应该接到邀请帖,现在明白了,是不是你拿走和爸爸一起去的。”
梅世豪急忙过去掰开女儿的手。
“朵儿,邀请帖是我拿的,那些人没一个好东西,我俩怕你吃亏,就代表你去了,黄老邪可能是坏事做绝,被白无常取了脑袋,真是大快人心。”
孙美云没有探问这个没法解释的事,看到梅世豪神采飞扬,心里轻松了起来。
“逸凡,你口口声声包揽家务活,现在倒好,整天往外跑,你要是一直灵光,到公司帮忙也不错,可你的脑子经常犯傻,让人家怎么看朵儿?”
“妈,别担心,有他每天送我,没人敢找事,我准备把保安部交给他,那些保安可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。”
开玩笑,这些保安都是赵武找的隐针门弟子,哪个敢不听门主的话,只不过卓逸凡还不知道而已。
吃完饭,梅世豪主动收拾,“今后,只要我在家,洗碗全包。”
孙美云解下围裙,给梅世豪穿上,“这才像个好丈夫。”
“后花园的草都长疯了,还不快去。”
孙老虎发威,卓逸凡不敢坐了,慌忙跑了出去。
两个男人干完活,回到客厅。
“逸凡到现在还是黑户,我想把他的户口落在咱家算了。”
“妈,你早该这么办,卓逸凡不清不白的来咱们家,本身就是个荒唐事。我回家后,所遇到的事几乎都和他有关,已经当众承认卓逸凡是我男朋友,那就是真,明天我带他去上都,还有三家谈完,回来就宣布考察结束,那时,卓逸凡就是我真正的入赘傻婿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梅世豪和孙美云都站了起来。
只不过一个是兴奋,一个是不愿意。